“啧”真是令人烦躁不堪。
明明空调设定在18℃,明明是绿树浓荫清爽的午后。
“讨厌的蝉,该死。”于是又诅咒上此起彼伏聒噪不休的鸣蝉。千篇一律的调子,居然要响彻一个夏天!
忽然有命令草壁带上一群飞机头红袖章的风纪委员去咬杀那黑糊糊的小东西的冲动了。
“可恶……”居然兴致不减,愈鸣愈欢了,叫得人心里发毛。几绺头发黏腻在额上,光洁白瓷般的额头此时已细细布上了粘稠的汗液。
手忿忿地垂下,搭在胯间,双眼瞟向窗外,意图搜寻那群以扰人清梦为乐的该死的夏蝉。
午后的阳光慵懒的爬上窗台,投下一片片细碎的光斑,微微泛着绿光。翡翠般的绿,莹莹的,向人得心里注入荫凉。
时间仿佛静止了般,阳光跃步于米黄的窗帘之间,浮尘清晰可见,蕴藏在这光影泯灭的静谧之中,仿佛亘古穿今,牵引着人的思绪。
那扰人心绪的夏蝉,忽而一瞬间静了下来,逃往了另一个世纪了一般,无影无踪,不著痕迹地消失了。
强烈的反差,耳边俶尔就寂无音响,只留下蝉鸣隐约的轮廓,以不可捉摸的声线在耳边回荡。
太静了,太静了。仿佛闷热的夏风也停止了流动,飒飒的叶鸣也消失不见。自己却丝毫没有发觉,仿佛这一切都完成得合情合理,杳无痕迹。
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目光已停滞在窗外许久,猛然回头,懊恼自己居然像个草食动物一样学会了发呆,不可饶恕这么愚蠢的行为。
竟然有种被戏弄了的感觉。
办公桌上成堆的公文静静地堆叠这,没盖帽的黑色钢笔笔身折射出清冷的金属光泽,残留在笔尖的墨水已经干涸,如同附在笔上的炭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