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闷得发慌,仿佛欢畅倾泻的泉水被堵在一眼干涸的石涧中,压力越发增大却不能一涌而出。
“……”索性睁开眼,天花板上辉映着玻璃上流动的水纹,折射出一片浅蓝清冷的光,明晃晃的却使人方才在
黑暗中的瞳孔适应不能。用手揉了揉鼓胀发涩的双眼,再次睁开,好多了。
整个房间仿佛浸在水中,墙壁上的水光一漾一漾流淌着,鳞光闪闪,使人十分惬意。心情舒畅起来了,仿佛被注入一泓波澜不惊的宁静,整个人也因此慵懒起来。
想起窗外的那个学生,心里总有种预感,说不清是好奇还是同情的复杂情愫推动他上前。同情对于他这个肉食动物只不过是浮云,而更多的是好奇,好奇他是否还在那里,好奇他呆在那里的原因,以及为什么是这个时间点。
果然,那瘦瘦小小的身影依旧还在,好像看见他掇了下肩头,身体蠕动了下,也许是在哭泣。
为什么,心里好像被揪了一下,抽抽地压抑着生疼。
好讨厌这种感觉,为什么要在意那个不知是谁的学生,本该嗜血地咬杀才对。
好讨厌好讨厌。
不知何时,自己走下了楼梯。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雨水汇集成一股沿着头上遮雨建筑的一角冲刷下来,溅起水花再在黑色皮鞋上,漾开琉璃般的晶莹。
为什么犹豫了下,不就是下雨么,带伞只是草食动物才有的行为,为什么自己要甘被控制。于是贸然闯进了雨里,愤懑赌气似地大步走,全然不顾雨水肆掠般沿着额头颧骨涌入眼睑留在睫毛上阻挡视线。
白衬衣完全湿透了,湿粘地吸附着皮肤,衬托出修长的身形与健拔的骨感。略粉的肌肤微微透过薄纱般的布料,越发朦胧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