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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空庭春欲晚,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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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度娘


1楼2011-02-09 16:18回复
    《抱子》
         太皇太后借着大玻璃窗透进来的光亮瞧着,苏茉尔忙取过那西洋水晶老花眼镜子替她戴上,太皇太后细细端详,说:“这孩子生得很像玄烨。”苏茉尔笑道:“小阿哥一瞧就是有福泽的样子。”太皇太后伸手理着襁褓之外系着的明黄长绦,问:“皇帝说过什么没有?”
         苏茉尔道:“说是宗人府拟了胤禩两个字呈上去,万岁爷倒没说什么。”太皇太后又问:“那皇帝有没有去过储秀宫?”苏茉尔道:“没有。”太皇太后沉吟道:“从满月到今天百日,都没有?”苏茉尔陪笑道:“奴才听李德全说,万岁爷没有去过储秀宫,先前听说生了位小阿哥,还是很高兴的样子,但后来也只是贵主子按规矩赏了些表礼,万岁爷倒没赏下什么。”
         太皇太后微微一笑,说:“你也尽够维护他了,不必再替他描摹了。”苏茉尔笑道:“奴才不敢。”太皇太后道:“就算他赏些个东西不记档,也算不了什么。我也不是防着他别的,只是防着他失了度,他是皇帝,一旦失度,那就是江山社稷的大事。哪怕他心里一时放不下,只要他从今后肯以平常心相待,我这个老太婆,为什么要招人讨厌。”
         苏茉尔正要答话,宫女通传皇帝前来请安,皇帝刚刚散了朝会,六月里天气已经颇为暑热,皇帝只穿了明黄纱长衣,腰里常服带上也只系了荷包与吩带,显得十分清朗,行过礼后,太皇太后就道:“将小阿哥抱来给你们万岁爷瞧瞧。”
         皇帝本来已经坐定,乍然听闻像是有些意外,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身子微微一动,乳母已经抱了孩子上前来行礼,按规矩报皇子名:“胤禩给万岁爷请安。”停一停才又道:“奴才给万岁爷请安。”
         皇帝虚抬了抬手,示意乳母起身,太皇太后安然道:“你还没瞧过孩子吧?”皇帝已经伸手去接,乳母吃了一惊,因为皇家讲究抱孙不抱子,皇帝是从来不抱皇子的。但这么一迟疑的功夫,皇帝已经将孩子接在手里,因为从来没有抱过孩子,姿势似乎有些生硬,但皇帝凝望着儿子熟睡的面孔,眼底渐渐露出柔和的神气,像是小心翼翼,但更像是欢喜的样子。
         苏茉尔道:“这么多位小阿哥里,这八阿哥长得最像万岁爷。”皇帝随口答了一句:“嘴和下巴像他额娘。”说了这么一句,倒又怔怔的瞧着孩子,苏茉尔忙向乳母递个眼色,乳母陪笑道:“可别累着万岁爷了。”伸手接过孩子。皇帝又陪着太皇太后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回乾清宫去。
         晚膳后皇帝歇了午觉,李德全本来当着班,西暖阁里静悄悄的,只有地下百合大鼎里焚着安息香,一缕缕淡白的轻烟四散开来,越发叫人昏昏欲睡。他不敢打瞌睡,正强打精神,忽然觉得不对头,回过头一看,皇帝无声无息的正走出来,只唬了一跳,连忙起身道:“万岁爷怎么起来了?”
         皇帝道:“朕热得睡不着,你陪朕出去走走。”李德全心里直犯嘀咕,陪笑说:“万岁爷,外面这会子毒辣辣的日头晒着,更热。”皇帝嗯了一声,道:“你越发会当差了。”李德全道:“奴才是怕万岁爷万一受了暑热,那奴才就是罪该万死了。”皇帝道:“你再要罗嗦,倒用不着万死,朕只要你死一回就够了。”李德全哭丧着脸说:“万岁爷只当是疼奴才,这样热的天气,大太阳底下,若不让传轿……奴才万万不敢。”皇帝脸色一沉:“你竟敢跟朕讨价还价?”
         李德全吓得趴在地下磕了一个头:“奴才不敢。”皇帝道:“那就走吧。”抬脚就往外走,李德全连忙跟上,哀求一样低声叫:“万岁爷容奴才说句话,万岁爷……”压低了声音回奏道:“奴才倒有个计较,奴才这就去传卫主子到养心殿。万岁爷若是不想歇午觉,就先请万岁爷起驾上书房。”养心殿距上书房不远,皇帝略一沉吟,将足一顿,说:“滚吧。”
         李德全大喜,磕了一个头,道:“谢万岁爷。”
    


    4楼2011-02-09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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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十年……岁月荏苒,光阴轻浅,居然就这样过去了,藏得再好,隐得再深,忍得再苦,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只有他知道,原来从来不曾忘却,不能忘却,不会忘却。这一路走来,那样多的旁人都只是浅浅的影,而她,是烙在心上的印,痛不可抑,所以永不想再触。他忘了她十年,不如说,他刻骨铭心了十年,无望了十年,她却依然盈盈伫立眼前。
           她轻轻理好奏章,熟练的将笔搁回笔山上,砚里的朱砂明艳如血,忽然忆起当年教她写字,琳琅……斜玉,双木,斜玉,良……朱砂写在柔软的上用露皇宣纸上,一笔一划,她的面颊红如朱砂,连耳根都红透了,神色认真如蒙童。玄烨……一点一横,一折再折……他的手下握着她的手,笔迟疑顿下,她声音柔柔低低:“奴才欺君罔上……”果真是欺君罔上,原来她竟写得一手簪花小楷。
           她藏了多少,藏了多少……不依不饶,罚了写字,“昼漏稀闻紫陌长,霏霏细雨过南庄。云飞御苑秋花湿,风到红门野草香。玉辇遥临平甸阔,羽旗近傍远林扬。初晴少顷布围猎,好趁清凉跃骕骦。”竟是写了御制新诗来应命,她就是这样机智可人,字迹那样清秀妩逸,功底必是临过卫夫人的《古名姬贴》,临过赵夫人的《梅花赋》……
           他提了笔在后头写:“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只这一句,她便微微变了脸色,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聪明如她,知道他真正要写的话,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烛火盈盈里垂下头去,他只以为是欢喜,却原来错了,从头到尾都错了……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窗外雪澌澌下着,暖阁内地炕火盆烘着一室皆春,他微笑着道:“朕比义山有福气,起码更鼓初起不必应官入值。”却原来错了,从头到尾都错了……
           他在迷朦醉意里执着旁人的手说过:“我一路寻来,只是以为她是你。”只这一句话,令得宜妃那样刚强的人泪如雨下,感泣永生。他翻过身模糊睡去,唯有自己知道,其实这一路寻来,都是将旁人当成是她。
           只是她,十年来只是她,这一世,只怕也只是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九五至尊,天子万年,四海之内,千秋万岁。却独独有一个她是恨不得,得不到,忘不了。
           这十年……这十年……他也只能问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她道:“李谙达去瞧奴才。”突兀还是旧日里的称呼,做御前宫女时的恭敬顺婉。答非所问的一句话,他却突然不愿再去想,就算是李德全叫她来的,她到底是来了。他伸手揽她入怀,她顺从的依在他胸口,那里有最无法压抑的渴求。李德全远远在门外一闪,向殿内的人使着眼色。宫女太监们都退下去,殿外电闪雷鸣,轰轰烈烈的焦雷滚过,风吹得窗子“啪啪”直响,李德全将窗上的风钩挂好,退出殿外,随手关好殿门。
           下雨了,大雨哗哗如柱,直直的从天际冲下来,如千万条绳索抽笞着大地。四面只是一片水声,无数水流顺着瓦铛急急的飞溅下来,清凉芬芳的水气弥漫开来,将暑热消弥于无形。
      


      8楼2011-02-09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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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顶起来


        9楼2011-02-09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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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好冷清呀


          10楼2011-02-09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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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些人来顶呀


            12楼2011-06-23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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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13楼2011-06-23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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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我相信吧里的冷清是暂时的


                15楼2011-06-23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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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我相信人肯定会越来越多


                  18楼2011-06-25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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