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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访婚制度
在摄关政治的影响之下,贵族家着重生女儿,希望她飞上枝头变凤凰,在凭着裙带关系鸡犬升天.然而,并不是所有公卿女孩都有进入神之领域ˋ长伴君侧的千金凤命,她们之中大多数人,仍走入了平凡的婚姻.
在中国,传宗接代的任务专属于男性,纵使家中某个支脉无子,过继同宗的孩子也是优先于招入赘女婿的选择.但平安时代的日本贵族可不这么认为.娇滴滴的女儿可是掌上明珠啊~怎好到别人家去受苦呢?更何况当时家产的继承权属于女儿,官位继承权属于儿子,倘若女儿带着祖产出嫁,一家人都得跟去当陪房才不会饿肚子.于是,平安时代的婚制以入赘为原则.男方的地位通常低于女方,青年贵族男子抢破头要找有能力培养自己的岳父.结婚之后男方的一切花用都由女方负责.岳父会不择手段的使女婿晋官加爵,即使女婿与岳家分隔两地,岳家仍会照顾女婿的一切食衣住行.当然,女儿女婿生下的外孙,也由岳家养育.
乍听之下,当时的男子很轻松,娶个豪门老婆,少奋斗大半辈子;实则不然.年轻男子以岳父为靠山丰衣足食ˋ平步青云,等到了一定年纪后,便步上岳父的后尘,开始为少不更事的女婿操劳烦心.当父亲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力基攒,为女儿累积可观的财富,以免女儿到老都找不到夫婿.平安时代没有父兄可靠的女人,命运非常凄惨.
男方结婚后有时会干脆住进女方家,等有能力时再与妻子搬出别居;倘若男方经济条件允许,也可以继续停留在婚前的住所,偶尔去岳家探望妻子即可.当然也存在女方无依无靠,而男方将女方接入自宅的状况.这是比较罕见的,但<源氏物语>的光源氏与紫姬,就是最后一种.
纵使得到既富且贵的妻子,男性大多仍会四处猎艳.男方拜访外头的情人,称为"夜这"或"夜访",方法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一套,凭打扮穿搭挑选佳人ˋ寄送和歌与礼物ˋ上门弹筝吹笛ˋ"我可以进来吗?".平安时代的男子一般而言居无定所,四处播种.想想也在所难免,拿岳家手短ˋ吃岳家嘴软,平时大概连大气都不敢出,当然要出外喘喘,偶而还会拿岳家的钱照顾情人ˋ养育与情人间的孩子.岳父也是过来人,大多睁只眼闭只眼.
问题是间接吃了亏的女儿未必会那么忍气吞声.对于丈夫的情人,她如果看不下去,可以借着娘家的威势,把对方吓得花容失色.比如<源氏物语>中,可怜的夕颜原本是头中将的情人,但因娘家无亲无故,正妻又容不下她,派人恶声恶气的说了不少酸话,她只好带着孩子仓皇逃离住所,流落到庶民居住的陋巷中,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大致的架构说完了,来看看<犬夜叉>的人物关系.

2.杀生丸

杀生丸的基本设定就是,无法忍受同父异母的弟弟存在,有如失心疯般拼命夺取铁碎牙,纵使狼狈遭拒ˋ失去左手亦屡败屡战.杀生丸诞生的时期横跨平安时代与鎌仓时代,换言之,他所服膺的价值观,可能是贵族式的,亦可能是武士式的.对于家族ˋ家长ˋ遗产的执着方面,比较偏向鎌仓武士.如上所述,贵族式思想的杀生丸母亲,重视的是娘家的延续,在优秀的儿子出生后,极可能认为丈夫已经毫无利用价值,而对于其与他人另结连理毫不挂意;但是受武士式思想支配ˋ间接吃了亏的杀生丸可不会那么客气.
站在武士的立场,所传承的血脉与光荣主要来自父方,而不是母方.父亲的一言一行都与儿子的荣辱息息相关,父亲的遗产理所当然应该由嫡长子继承.嫡长子继承遗产与地位的同时,也是向族人宣示:"从此我乃诸位的君父,这是列祖列宗的意思."问题是鬪牙王不仅与人类女子相恋,还拒绝将铁碎牙传给杀生丸,前行为是不见容妖怪世界的私德败坏,"你父亲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等于在杀生丸脸上抹灰;后行为则让杀生丸连在自家族人面前都抬不起头--"你为了什么非ˋ做下什么歹,让你父亲瞧你不起,宁可让私生子继承遗产?"不只他人这样以为,整部剧中,杀生丸也持续不断的以此自惩,令人不忍.
哀~说穿了就是代沟.别看两人是父子,起码差了200岁.平安时期左右的鬪牙王,纵使曾经倚赖妻家,但半生的戎马岁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部分的招式ˋ武器,都是他自己挣来的,与妻子无关.在平安贵族的观念中,靠个人努力增加的财富专属于女婿,他要归遗细君还是便宜外人,岳家无权干涉.嫡出子女原则上只能保证继承到外祖父的财产,但对于能从父亲那儿拿到多少,那要看人家有没有良心,否则纵见肥水落入外人田,也只能干瞪着眼.至于父亲风流倜傏,那可是好事儿,老子英雄儿好汉,善于恋爱ˋ能拈花惹草的父亲,子女想必也美貌无双,光这样的猜想,门户大概就会被求爱者踏穿.
如图所示,这是鬪牙王与杀生丸之母的思考架构--

杀生丸之母的财产理所当然会由杀生丸继承,至于鬪牙王自己打造的铁碎牙ˋ天生牙ˋ抢夺的冥道残月破,要交给哪个儿子,是鬪牙王的自由.他决定给犬夜叉,就是犬夜叉的了,杀生丸不可以出手.铁碎牙的归属争议与儿子的执着,杀生丸之母不会不知道,然而理性的她从未加以干涉.
鎌仓时代武士阶级崛起之后,恋爱已经不是儿戏,结婚乃家族大事.为了保证血统纯净,武士对于交往的对象非常保守洁癖,心里不停打着小算盘,生怕一失足成千古恨.任何危及私德的韵事,连想都不要想.人生的目的是为家族尽忠,除了以修齐治平为己任外,行有余力多积纂的家产理所当然应该传给子嗣,子子孙孙永续经营,始能壮大家门,光宗耀祖.杀生丸的想法大抵以此为基础,"保护女人"跟"家族霸业"相较,根本微不足道.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他无法理解父亲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杀生丸向父亲谏言,但是鬪牙王只想拯救十六夜母子.两人所思所想南辕北辙.)



如图所示,这是杀生丸的思考架构--

在此架构下,父方财产属于杀生丸,旁人也会以父亲形象来评价儿子,反而是母亲那方的财产杀生丸未必能够取得,端视他是否有表兄弟姊妹而定.
当遗产之存否关乎杀生丸本身的利害时,他尤其无法淡定.<豹猫一族的阴谋篇>虽然是动画组自创,但其中隐藏了不少类似的悲剧因素,倘若杀生丸生在三次元,他注定常常面对这类的乌糟鸟事.强敌环伺ˋ领地被夺ˋ族人遭殃,小家长杀生丸必须一马当先直达前线抵御外侮,但是鬪牙王将致命武器传给犬夜叉--这位弟弟毫无家族荣誉或责任可言.醉生梦死的恋爱中青少年握有胜利关键,一族家长却宛如赤手空拳,陷入苦战,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成什么世界?叫杀生丸如何不恨犬夜叉?


也许有人会认为,生于平安与鎌仓ˋ贵族与武士递嬗时代的杀生丸,选择了对自己而言最有利的继承法度,但实情并非如此.换个角度思考--假设鬪牙王将孤苦无依的犬夜叉托付给杀生丸,杀生丸是否有义务照顾?
在平安贵族的婚姻制度与继承架构下,杀生丸与犬夜叉是毫无关系的两人.母系社会中,只有一母所生者,才是手足.由此推论,犬夜叉就算饿死在杀生丸家门口,杀生丸都可以不管他;倘若犬夜叉是女儿,杀生丸甚至可以与她结婚生子.所以倘若鬪牙王托孤予"平安贵族杀生丸",犬夜叉的命运就完全掌握在杀生丸的喜怒之中,毫无道德拘束.
然而,鎌仓武士族群属于典型的父系社会,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田圃是哪一块无关紧要,只要父方的血源确定,就属于同族.纵使鬪牙王并未托孤,杀生丸生为家长,也必须多管闲事.照理而言,在鬪牙王过世后,杀生丸应该把犬夜叉带回族内,亲自照顾或安排养家--让自家血统流落在外,对族长而言辱莫甚焉.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杀生丸虽恨犬夜叉夺走铁碎牙,却无法完全置他于不顾,时不时神出鬼没的帮个忙,比如在犬夜叉受到妖怪血统支配而疯狂战斗时,杀生丸出面压制.原因无他,此乃家事.
再想细一点,我不禁怀疑,犬夜叉的散魂铁爪等基础功夫,以及关于妖怪与半妖的知识,是谁教的?总不会是十六夜吧.虽然也不排除无师自通,但是有没有一丝可能,十六夜过世之后,杀生丸短暂照顾过年幼的犬夜叉(当然不是"温情满溢的兄弟重逢"那种照顾)?在初次登场时,杀生丸对犬夜叉的口气,以及犬夜叉的反应,可知两人应该彼此认识.倘若考虑杀生丸对家族的荣誉心,以及自傲得不愿意对幼弟出手相害,也许杀生丸曾言简意赅ˋ恶声恶气的指导犬夜叉独立谋生能力,至少让他吃不饱饿不死.
往下延伸,说穿了让兄弟不共戴天的就是没智慧的父亲.常见世间为了遗产缠讼多年,姊妹翻脸兄弟阋墙,过多的财富反而糟蹋了子女的人生.倘若鬪牙王干脆的把铁碎牙传给杀生丸,换取他照顾犬夜叉,我想以杀生丸的思考体系,没有不答应的理由.见面三分情,杀生丸的心也不是铁打的,迟早都会与弟弟培养出感情.鬪牙王将铁碎牙独留幼子,等于狠搧长子一耳光,哥哥不拿弟弟撒气,难不成去鞭爸爸的尸?爱适足以害之,真是笨老头.
(要补充一点,鎌仓时代的贵族与武士司职的分野还不如室町时代--贵族必文弱ˋ武士必武勇--那么明显.戎马倥偬的时局下,鎌仓贵族也有尚武风气,可以上场厮杀,有名的战神源义经就属于贵族阶级,所以在这个章节,我没有严格区分杀生丸究竟属于鎌仓的贵族还是武士,请大家见谅.)
(关于杀生丸对恋爱的态度,究竟比较偏向平安贵族或鎌仓武士,关乎铃未来的幸福至巨,想必大家都很在意,容我先卖个关子,稍后篇章再详细说明.)

杀生丸的振袖是其特色,振袖随着杀生丸的战斗而飘逸舞动,夺人心魄,频添丰姿.优雅与残酷,繁华与苍凉,钟灵毓秀的表现在两片不实用的绸缎上.这是有目共睹的,刀刀斋与钢牙的部下,描述对杀生丸的印象时,都把重点放在特别的衣着上.


高桥亲口说杀生丸的上衣"带有振袖元素",这点相当有意思,因为振袖是日本未婚少女的礼装. 1968年,日本文学家川端康成以极具日本文化特色的作品喜获诺贝尔文学奖,日本举国狂欢,颁奖典礼上,川端夫人穿着振袖,引起社会哗然.根据和服的法度,川端夫人已婚且不年轻,最合适的服装,应该是"黑留袖",但川端夫人辩称为在世人面前彰显和服与女性之美,才穿着属于年轻未婚女性的振袖去了瑞典.只是一个已婚女性穿着振袖,就足以引起舆论大肆批评,倘若400岁的男性穿着,又会如何呢?


更何况以<犬夜叉>的背景--战国时代而言,振袖是未来产物.战国时代的女性礼装是"小袖"

,还没出现在世上的东西,穿不穿得了的都是疑问,穿上去后别人怎么看,倒是其次.除非是戈薇送的,否则杀生丸的振袖上哪儿买去?我想比较合理的解释是,世上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换言之,越容易损坏ˋ与日常生活无关的奢侈品,越能凸显主人的矜贵.士族妇女裙不逸地,被盛赞为美德,正因为长裙除了炫富意义之外,徒然造成操持家务的困扰,并不实际;而唐末以来的裹脚ˋ满清贵族的长指甲,都是身分地位的象征,夸耀着自己不必劳于俗务.杀生丸华丽的振袖,也诉说着主人的睥睨--我不只泼天富贵,穿得起宽袍广袖,还不会造成战斗的困扰;就算弄脏也无所谓--所以相当有可能是杀生丸自己订制的.

第三天会举办相当于结婚披露宴的喜筵,当天夜晚,新郎与新娘将一起享用枕边的"三日夜饼",饼的颜色都相同.从此便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
以上是最正统的平安时代贵族婚礼.有时候会因时制宜,作出一些改变.比如光源氏对于年幼的紫之上,就是先上车后补票.光源氏心想,两人平时就共起共卧,侍女全无猜忌,自己先斩后奏,木已成舟,大概也无力回天了.光源氏在三天之后才吩咐心腹制做枕边的供饼,要一色的,以示成其夫妇.紫之上的侍女见到同色的饼,始恍然大悟.这样的作法固然是抢得人来,可惜抢不得心来,紫之上没想到自己信任亲昵的长辈居然阴怀如此卑鄙的狼子野心,从此嫌恶光源氏,失去从前天真浪漫的模样,很久之后才愿意释怀.
以下漫画取自<阴阳师>,描述乐痴源博雅对于结婚毫无兴趣,家臣俊宏只好假借宿之名,把主子骗到女方家,强迫中奖.因为源博雅是被骗婚的,不宜大鸣大放,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筵席场面,但礼数仍然周到.红框处为当时结婚的习俗.

(最复杂的婚礼就出现在闲着没事的贵族们引领时尚的平安时代,后来随武家政权兴起,简单朴素又实际的风格横扫日本,时代越往后推移,婚礼的繁文缛节越被精简.)

(结婚当天)








(铃能想像最豪华的婚礼大概就是这样)

2.为何犬男配人女较幸福?
(都被其他妖怪讲成这样了,是不是应该检讨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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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层楼镇楼图,作者:Maiyo,图片取得:Pinterest

关于杀生丸的荼吉尼血统,在这裡得到印证(谢谢前辈晨之殇さん辛苦搬运!!!http://tieba.baidu.com/p/4122928830)
高桥对于杀生丸的风格一开始设定"印度神明",而且还与名字挂在一起.

另外,关于杀生丸与母亲头上的月印.在日本有认为"月亮"与"狐狸"之间有脱不了的关係,月亮(tsuki)与狐狸(kitsune)的读音相反,也有传说狐狸会变成月亮,"天上出两个月亮"来捉弄人类.还有一说是,狐狸执行人化术(变身为人)时,必须选在月圆的夜晚.这也为杀生丸的荼吉尼血统增添证明.

今天要补充的是"家臣的地位"--
"家臣"与"下人"是不同的概念.中国对于"奴才"或"下人"比较理解,"家臣"则是纯日本的概念,而且比较常见于武家,宫家或是公家的被使唤者则以"下人"居多.日本"家臣"的地位ˋ职司ˋ权利与义务如何?我觉得很类似春秋战国时期的"食客",但是日本的家臣比食客少了自由,多了忠诚义务."主公"与"家臣"的关係,有时也很像现代家族企业的"董事长"与"各部门经理"--公司赚大钱,经理们吃红;公司亏损,固然与董事长息息相关,但经裡们面子也不好看.大概是这样~可想而知,董事长不会动不动就对经理级员工不客气,而主公一定程度内会尊重"家臣",但对"下人"则可随意处置,要杀要剐都行.
<犬夜叉>中的贴身主仆大致有犬夜叉&冥加ˋ鬪牙王&冥加ˋ杀生丸&邪见.(刀刀斋与鬪牙王不太像是主仆,应该以"不同专业领域的朋友"称之.而白角和银太之于钢牙,比较像黑社会小弟大哥的关係,姑且不论.至于奈落与众多分身,因为君不君臣不臣ˋ父不父子不子,就直接忽视好了~)
就"日常生活行为"直接观察,我觉得冥加与邪见相较,冥加的地位高一些.除了来去自如之外,冥加还可以向犬夜叉或鬪牙王题意见,甚至清楚表示反对,从不担心自己的生命会遭受危害;而且对于狗狗父子,冥加也从没有拍拍捧捧ˋ委屈求全的奴才相.他可能类似于忍者头子之类的情报总管.换言之,冥加不是"下人",而偏向传统意义的"家臣".
邪见则完全相反.他连赞成或谄媚杀生丸都有被杀的可能性,每天不是磕头就是吹捧,油嘴滑舌的不让人敬佩.且邪见本身除了忠心之外,并没有什么专业可言.他的本事就是"耐打耐骂".高桥也说过,邪见存在的目的就是"负责杀生丸懒得做的事(连作者都瞧不起他)".所以我认为邪见比较像中国传统意义的"奴才".
从与"主人的女人"的相处来看,冥加从来不用费心讨好戈薇,他只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即可,换言之,他的地位是绝对的,倘使生存在现代,应该有个"科长"之类的客观阶级与待遇标准;邪见的地位则是相对的,除了他喜欢狐假虎威外,铃出现后,邪见一开始以前辈自居,显然是把铃当成随从二号.不过别瞧不起女人,如果用大宅门的观点来看,铃一路从小丫头ˋ屋裡人ˋ如夫人往上爬,在<冥道篇>后扶了正.邪见反而必须倒转过来看她的脸色,把她当主子伺候.
当然待遇比照奴才还是家臣,除了本身的能力与尊严外,这跟主子的性格与阶级也有关.鬪牙王与犬夜叉本来就比较草莽,不讲阶级那一套;而杀生丸则是典章封建的支持者,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看得极重.又,鬪牙王与犬夜叉比较像武士,冥家有如出生入死的战友,自然不至于苛待他;但杀生丸偏向公家,习惯"下人"而非"家臣".邪见对他而言是"依附人",他不用倚赖邪见分毫,邪见却寄生于他ˋ没有他活不下去,杀生丸自然不用给邪见好脸色.
然而,我认为最终还是在于"自己如何定位自己",冥加随时可以走路,无所谓"捨命陪君子";邪见则无法离开杀生丸,难免要腼颜事君.冥加不觉得自己是奴才,但邪见当奴才在所不惜.

结论是...纵使有杀生丸帝国,铃是皇后无庸置疑,但邪见恐怕只能捞个弄臣当当.

之前有前辈整理了<源氏物语>与<犬夜叉>的人物对照表,结论是--
上皇--鬪牙王
弘徽殿女御--杀生丸之母
朱雀帝--杀生丸
桐壺更衣--十六夜
源氏公子--犬夜叉
藤壶女御--桔梗
紫之上--戈薇
我觉得还蛮有道理的~
那铃应该是胧月夜尚侍吗?
这样三角恋主角变成杀--铃--犬?(你来干什麽?)
如果按照<源氏物语>的剧情安排,继承铁碎牙的会是犬夜叉与桔梗的孩子;杀生丸将把女儿嫁给犬夜叉?太好笑了

今天补充犬夜叉作为"守墓人"的设定--
我想大多数国人读者都会觉得很突兀吧~因为在中国的观念,祖宗的牌位应该由长子(而且不只是普通的长子,必须长房ˋ长孙ˋ嫡子)守护.但日本的观念未必如此.
<犬夜叉>中,犬夜叉作为父亲的守墓人,杀生丸没有意见--他很快就接受了,甚至于要求犬夜叉负起职务内的责任,比如在宝仙鬼一役,杀生丸一登场就殴打犬夜叉,指责他半妖没用ˋ导致父亲的埋骨之处遭人作践;在drama中,杀生丸也认为犬夜叉应该为墓所遭破坏负责.倘若在中国,为维护身为长子的自尊,杀生丸八成不只抢铁碎牙,还要必须连祖宗牌位一起争夺吧.不过在杀生丸的概念中,遗产铁碎牙与坟墓显然是两回事.
这其中具有相当民俗的原因.杀生丸是"西国"妖怪.关西以南,尤其是濑户内海一带,其习俗为--父母年老后由幼子照顾ˋ与幼子同居ˋ墓所由幼子负责.之所以如此,与"家船制度"有关,濑户内海的居民多仰赖渔业,其中有一种渔民几乎生活于海平面而不登陆,其住所称为"家船"--以船为家.当儿子成长到一定岁数,父母就会给他一条船,显示从此以后他将独立作业.而父母的船则留给最小的儿子,代价是他为父母养老送终.
这样的生活习惯逐渐传到岸上,为濑户内海沿岸居民所遵守.比如西国大大名毛利元就,与正妻美伊大方育有三子--长子隆元,次子元春,三子隆景,隆元继承毛利家,隆景则过继给小早川家,依中国的观念,元就与妻子自应依赖隆元才是,但两老只为隆景的平安在各神社捐献梁柱,因为幼子才是送终守墓之人.
鬪牙王在这方面并未偏私,他的墓所由犬夜叉管理天经地义,而杀生丸也没有意见.但对杀生丸而言,犬夜叉只是守卫,不应侵占遗产.当杀生丸--一家家督--询问家产/遗产的所在时,犬夜叉有义务据实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