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翰也没料到,侧头温声问张芃芃,是什么地方不满意。"眼睛,一切都好,只是这双眼睛好像要飞上天去了,我不喜欢。"齐翰把笔放在笔架上,叹了口气。"芃芃今日是要来训我无为了。""齐翰,"张芃芃把身边的绿荞遣了下去,"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肢体健全,却同女子一样不问国事战事,怎可?"
"芃芃又怎么知道我不问国事战事,没有一腔热血?"齐翰的声音有些拔高,但很快就放缓了,"只是烛光微微,怎敌风寒,倒不如清净一些,照亮一方砚台。"张芃芃知道齐翰在说他身后势力散尽,母亲死后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人微言轻,不如早断了这份念想,但她今天便是要他再也不如此自轻自贱。"你要出世,我非要你入世,我张芃芃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你信我。"齐翰心下一动,"包括三哥?""无论何人,我张芃芃永不负你,只愿你像常人一样有喜怒哀乐,贪痴嗔念,只愿有一天我们可以一起在战场上鲜衣怒马,痛快杀敌。"齐翰猛地抱住张芃芃,"我也永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