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春至晚吧 关注:9贴子:323
  • 7回复贴,共1

【 涣若冰释 】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IP属地:天津1楼2021-02-11 15:57回复
    灵境胡同:https://tieba.baidu.com/p/5981442207


    IP属地:天津3楼2021-02-28 19:58
    回复



      IP属地:天津5楼2021-03-01 02:24
      回复



        IP属地:天津10楼2021-03-19 23:54
        回复
          【自然,他自然是来要回本属于他的东西,即便他曾流露可贵的真情,但当下却不可能再现,因而对此我并未产生过多少女绮丽的幻想。】
          【思绪重回雪行领我去山河、瞧见棋谱的那一日,我将棋谱带走又清空了棋盘,或许在外人甚至雪行看来,其意不言而喻,便是彻底断绝往来,不必再有交际、不必再存信物、不必再怀留念。实则,在此前旷日持久的十年之局中,穆韫输得分毫不剩、惟余自尊,似乎只有放下尊严的恳求与央浼才能挽回他的心意。但穆韫并不愿意毫无原则底线,即使是为「爱」,于是她以他们之间仅存的羁绊为赌注,赌他在意(甚至不必是友好的在意)、赌他会来,若他不在意(那便是真的心死)、若他不来,她打算如旁观者所见,这段感情中无论美好的或龌龊的都该玉石俱焚了——这是最典型的「穆韫式」赌局,既走至此,他不得不烙上有关于我的最深刻的印。】
          “你的...东西...是、是你的东西,但...不该现下还给你。”
          【思维迅捷如我,又从小沉浸于自己霸道的「诡辩」与「邪说」中,静谧的顷刻间鸟啼三声,我不仅撰出了对那三件「属于他的东西」而「我不必还的逻辑」,更能预料到会是如何强词夺理的一番话:】
          “那纸伞...我会直接交给云...你妹妹...”【已到舌尖的「云篆」被吞下,是忽而念起我曾羞辱他「不配做哥哥」的话才即刻改了。想要云篆的一柄伞太容易,他又怎知我是否归还。这是谎言。】
          “那磨喝乐...碎得厉害,我...我想修...”【我想修复的何止是磨喝乐呢,还有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心意,我却偏不挑明,说着些模棱两可的双关语,拼命暗示他却不肯自己迈出一步。这是心机。】
          “至于那棋谱...也有一半的子是我下的。白棋攻而忘防、外强中干,看似一直压制黑棋,实际黑棋才真正运筹帷幄,这局棋早在五十几手时便注定了白子输,到一百三十八手,白棋自取其辱。”【这是影射。我要说的话尽了,想必他也听懂了,便垂首而立,玉颔几乎与雪颈相接。】
          “是我输了。”【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坦然承认自己的失败,不像想象中别扭,也没有不服。反而,这举动使有关于他的寒如坚冰的印象,变成一川柔软的热流,是十分令人舒适的。】
          “所以,这局棋对胜者没有意义,但于败者,却是值得铭记的教训。它该给我留藏...”
          【抵死挣扎的我在绞尽脑汁为这场赌局增添赢的机会。谎言、心机、映射、诡计,我曾经对此多么不屑,又多么狠戾地以此苛责他,如今运用起来便有多么「娴熟」,多么「不知羞耻」。这是人性,也是天赋,是谁人都会使用的手段,连我面对在意之人时也无法自持,如何能以此偏颇地否定一个人呢?】
          【我怕我懂得这个道理太晚,我也怕他不愿多废话、抛我在胡同里便走,于是我一边胆怯着,一边紧盯着他的袖口,我触手可及的、能抓住不让他走的、他的袖口。】
          【我承认我害怕他离去,而「承认害怕」本身也足够勇敢,如果他真的要离去,我当然也会勇敢地抓住他。怯懦是勇敢,勇敢包含怯懦,这大约是一种独属于「爱」的奇妙勇气。】


          IP属地:天津11楼2021-03-20 12:05
          回复
            【我终究低估了自己的「勇气」,或说「莽撞」,否则在他转身欲走时,我应该只攥住他的袖,而非攀上他的手,更不该以双手握合的方式将他垂于身侧的掌包裹住。但我又庆幸自己具备如此果敢的执行力,因为他的手真的很温暖,这给予我更大直面他的勇气。】
            “等一等,你要到哪儿去?你说...”【本欲脱口「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爱我」,但此话仍噎在喉颈愧怍吐露,便转了话锋,含糊地提及那日】“...过的话,难道都不作数了吗?”
            【若是过路人仔细瞧便会发现,起先穆韫几乎压低到尘埃的下颔业已悄然抬高了几寸,若是再仔细些,便会察觉她的唇畔甚至微微上扬,挂着若有似无的平和的笑容,她几乎可以确信她赌到了自己想要。所以此刻,面对她曩昔听闻一定会怒发冲冠的揣测之辞,她前所未有地和缓下来,看来是心情很好的神态,却也不敢「恃宠而骄」,语调无一处不彰显耐心与包容,毕竟一切都是她自食后果。】
            “我何曾施舍过你,又何曾戏弄过你,而我又何曾对任何人做过如此之举。我对你所有的态度都是情出本心,曾经对你的奚落、嘲弄、折辱、谩骂...”【话至此处,总是不免要停顿下来,抑制微颤抖的身躯,再深深地吐息一气。而这些大抵通过相握的手尽数从指尖传递到他处去】“...我绝不否认也是情出本心,”【又必须飞快地赓续】“基于歪曲的事实对你做出偏见的判断后,我的本性告知我应摆出如此左派对待一个背信弃义的宵小、你,我绝不敢否认我曾做过的事实。”
            【我不禁握紧他的手,却并未意识到,他其实也未抽身。】
            “但现在,一切真相大白,我的本心支使我应该为自己的错误做出弥补,尽管在伤害过后,它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聊胜于无,而这也只是我的个人行为,你依然可以选择不接受、不原谅、不理会。「不问自取」是我之过,因我并不确定你是否愿意见我,或不愿我再纠缠,才出此下策,但好在...你来了。我也并非不愿归还你的所有物,只是我仍需要时间去真正「看懂」、「看清」,每一件意义深重的物品,所以也许,你可以宽限我几日再还。这便是事情的一切。”
            【微微地扬起头,我可以直接望进他的眼。我曾为这双深邃而深情的耀眸多么纠结,感叹他如此卑劣之人,凭何生得一副好皮囊,且五官中最动人的偏生是最能映射心底的瞳眸。当下,我终于能够坦然地承认(仍是在心中默语)我并未看错,我确乎为这样一双眼着迷。】
            “嘉瞻公子,我们已经犯过一次错,还要再重蹈覆辙吗?不要再藉由宴会上的打量了解彼此,不要再从外人的口中探听真假难辨的传闻,也不要再交谈不过几句便拂袖而去,不要再任由误解加剧、罅隙肆虐——”
            “我就站在你面前,真实的,真诚的,直言不讳,只字无虚。”


            IP属地:天津15楼2021-03-21 21:48
            收起回复
              【我见他稍显局促,唇线便为此拙态抿出更明显的笑意——当他说「拉杂摧烧」和「当风扬灰」时,我还以为他盛着多么猛烈的风暴要向我发作,才不遗余力地解释着误会的本末,以为只有这样才能换得他一瞥、才能稍稍平息下他的怒火,没想到,看似高筑的篱墙却是经不起试验的裱糊功夫,只消我轻轻一碰便轰然倒塌,正如我的史学底蕴一样经不起考验。】
              “你一定做不好守城将。”【我惯爱用巧言打趣朋友,他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罢,但我第一次见比自己还色厉内荏的人呢!好罢,我也该为此窃喜,这反应也恰能佐证他实在是喜欢我的。】
              【我是很感激他的。有关于我的偏见,不止对他,而是对这人世。只不过他是最鹤立鸡群的那一个,是最叫我痛彻心扉的那一个,也是最使我大彻大悟的那一个,当然,也是我最在意的那一个。然诸事的发生,看似是为巧合,却应当对偶然之下的必然性可见一斑,偏见深重如我,即便不遇见嘉瞻延载,也迟早要为此付出代价。是他教会我应当审视自己、应当慎重待人。摒弃偏见是为「正」,知行合一是为「直」,引过自责是为「勇」,我应当是该感激他的。】
              【不遑深觉肩上的那只手隐忍的蠢蠢欲动,另一只抚顶的掌便在用温柔的力道轻蹭发丝,我几乎被他包在身形中,入目只是男子衣衫的交领,我只要微向前倾一点儿,便可顺势躲进他的怀。这很越矩、也很唐突,此刻他比我更富于热忱,而我却要作躲避的一方,像惊鹿似地跳开,也不敢再望他的眼——我想起了很多年前在家中后院的一棵桃树下,姐姐也是这样躲开石青哥哥,可她是真的不愿意吗?不,只是我来了。】
              【我又是真的不愿意吗?不,只是...我实在很缺乏与男子相处的经验,生平对他们大都不屑一顾,近来才扳正了态度,偏偏首次面对的是与众不同的嘉瞻延载,没有过往、没有比较,便迟迟无法拿定自己的心意。但我将自己与姐姐联想,实则很能说明问题,我十分确信姐姐与石青哥哥是由月老牵定的红线,而我的红线会引向他吗?】
              “虽然...我们已经相识十年,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今日才是第一天,这很...”【主动靠近又主动握住他的手的我似乎没有资格说「唐突」,何况我才不是想指责他,我分明是在开心,也分明是在害羞。巧言善辩的穆韫也会失语,满面粉红的云霞恍惚中好似落日的天际,而澄空分明湛蓝、云朵也可爱,却比不上她更夺目,毕竟夕阳每天都有,但穆韫含羞可不常见】“我是说...我保证没有骗你...”【随后红着脸靠近他一小步,这又使得红霞烧得更艳,至于缘由——】“你别误会啦,我没有故意躲你,我只是...我只是...”【唉,谁知道我要说什么,只好放弃了。】
              【假如这一段漫长的纠缠,最终真的指引我们许定厮守终身,若说我还有些许不安,那便是「美梦」了,只怕不是「庄周梦蝶」,而是「沤沫槿艳」。】
              【我没有任何一刻比当下更感受到自己的成长,不再是被任何情绪、愤怒或狂喜冲昏头脑的黄毛丫头。迅速平复心情后,复又坦荡地抬首看他。】
              “我想我们应当都记得你曾说过喜欢我,可是,为何是我呢?很明显,我对你的态度并不该是吸引你的。你的喜欢很真,但它交付的对象又是真的我吗?在我更加了解真正的你的同时,你又是否了解了真正的我呢?也许你所见的都是你的以为,也许你会后悔你想娶我的决定。”【这些话听来很肃严,又充满疑虑,但我却发自真心地对他笑了】“你不必急着答复我,我也不会再为你的缄默大动肝火。我知道你正为我们重新相识而喜悦,但我希冀与我对话的是一个清醒而平等的灵魂,它不会轻视我,也不必奉承我,它不会否定我,也不必迎合我,它了解我就像我了解它,它那么爱我,就像我那么爱它。我一直静候它的出现。”
              【再上前,握住他的手,不复慌乱,愈发坚定。】
              “你需要时间确定它、了解我。而我相信,你拥有这样的灵魂。”


              IP属地:天津20楼2021-03-23 02:03
              回复
                “要我说实话吗?”【我笑得放肆,仿若已然吃定他】“虽无十足肯定,亦能大胆预言成事的把握。但临门一脚仍需要赌一把的勇气,我自个往后的人生,诚然是要搏上一搏。可最要紧的,你也没舍得叫我难堪——其实你大可以拒绝,再磨一磨我的气性,验一验我的真意,但......所以该谢谢你,仍然信任我的真诚。”
                “反着来听?那我现在说「你走」,你该做什么呢?”【大约是离我更走进一步罢,我想。超越「戏谑」,是为「调戏」,或者再放浪形骸一些,扯下大家闺秀与公子王孙的矫饰,甚至可堪「调情」。唔...其实我们已经足够近,再近我又该无所适从,于是我忽而后悔。】
                【近来我总是在后悔,其实根本无法妥善处理那个不受控的自己,可偏偏,说的、做的都游刃有余地将气氛引导向不受控的暧昧,就这样一遍一遍感受自己的心跳。应是人性中先天的、最原始的、汹涌的爱欲与后天的、被精心琢磨的、克制的含蓄在胴体中冲撞,我无法真正倾倒向哪一边,也无法全然不顾哪一边,才有这似是而非的、前后矛盾的、令他难安的言行不一。】
                “可在这一点上,你本就没有资格说我。”【只得佯装怒意】“你同我说十句话,有九句话是反驳,剩下一句讽刺,仿佛你厌恶的是我,「喜欢」是多么吝啬的字眼,你怎会给,又怎会给我,但凡你说的有做的三分,我早都信了。可你总在做顾念旧情的事,却总在说一针见血的话,总是沉默地审视诸事、再低调地裨阙,但一语不发。我再也不会遇到误解如此之深,反转如此之大,从而显得我之过错如此离谱,此事之后,我的自傲一击即溃、我的记忆难容他人、就连我的心爱都不属于我自己了,你该为此负永远的责!”
                【时至今日,我已不知如何用言语表述这份爱意,佯怒实赞,也含些许嗔怪,怪他实在太赤诚、太固执。】
                【假使我早早认识真挚的嘉瞻延载,我敢信我一定还是那个自居高人一等的穆韫,也永远没有机会知道嘉瞻延载多么...多么...多么「好」。搜肠刮肚的我承认才疏学浅、辞藻匮乏,竟找不到一个词用以形容,每一个词都不够圆满,不够尽善尽美地装点他。也许语言本也单薄且片面,要了解他真该站到我所站的位置,亲自看一看。】
                【大概我伤他至深,于是他总要我一遍一遍保证,并用尽每一个机会试探,而我并不厌倦一次次肯定他,只是那一刻会怀疑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是否将一个原本平等的灵魂打击得奄奄一息,都要不相信他自己是值得我爱的。】
                【我勾住他的小指,印上他的拇指】“这一次,让我看看你离开的背影,如此你就能确定,每次你回首时我总是在的。不久后,你便能见识到我单刀赴会的胆识了。”
                “最后,对嘉瞻大人善意的提醒,切莫得意忘形,方才那一幕”【倾拍头顶】“若是被我爹爹知晓,仔细你吏部的月度评级是个——不、合、格。”【末了的一笑惟余幸灾乐祸。】


                IP属地:天津23楼2021-03-28 02:2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