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不曾当真与她动气,桃面粉靥乍失颜色,已惹我怜惜,她再一撒娇,哪里还能佯作愠色。可若被她这么不明不白混将过去,又要不长记性。只得轻叹一声,循循善诱:
“你既然叫我阿耶,婚姻大事,怎可不待父母之命?秦赭给你许了人家,你欢喜也好,不满也罢,为何不同我讲?”
按了肩头素手,覆掌其上,侧转身去看她。
“秦赭元夕夜就告诉你了,可你瞒着我。偏要等到委屈大了,才肯哭着来找我,是也不是?”
目光锁向娇人秋水明眸,半晌方收。末了落转肩上,手指一拢,握了柔荑酥软,牵引她坐身旁来。
“蓁蓁大了,竟自己跑来相看夫君了。若秦赭给你定下个仪表堂堂、行止端方的好儿郎,蓁蓁就肯嫁了?”
去岁蓁蓁及笄尚还不觉,而今提起婚事,后知后晓品出诸般不舍来。恰适才街旁拥了满怀香娇玉嫩,纤不盈握,怎能随意便宜了哪家浑小子。
这是当真不悦,不由一声冷哼:“他自己的婚事尚还要你嫂嫂操持,几时轮到他给你定亲了?”